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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夜半訪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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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間,鶯兒、靈兒安插著新屋,我卻獨自一人站著發呆,回想著晚宴上的事。晚宴安排在榮喜堂的後樓裏,榮寧府裏的女眷都參加了,很是熱鬧。但在席間,黛玉並不怎麽理會我,也不怎麽理會他人,一旁安安靜靜地吃著飯,飯後,也是安安靜靜地聽著他人說笑。散宴後,便由丫頭擁著離去了。看著黛玉的背影,一時間,我有種無助之感。我承認,今天我的一翻話是在她的心中造成了一定的影響,但我不能肯定是好的影響還是壞的影響,畢竟,她是個心思細膩的人,若她把我的話理解成並不是我想要的意思,那就壞事了!不過,今天的我也太莽撞了,怎麽在第一次見面就說了那些話,我了解她是沒錯,可她不了解我啊,我是一份心為她好,可她若認為我是在嘲諷她——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便對你說了一些話對上自己的心坎了,你的心裏又會是何種感受?是防範還是與之成為知己?!

“姑娘,你沒事打自己的頭幹嘛?”不知何時,鶯兒走到我身邊,好奇地看著我。

“哦,我頭皮癢啦!定是這幾天趕路,沒有好好洗頭的緣故!”隨便找了個借口答應著,不過,我也真的該好好洗洗頭,讓自己清醒清醒。

“要不要打些水來,把頭洗了?”沒想到靈兒也被我糊弄過了,她也加入了話題,“這幾天老是趕路,我也沒好好洗澡,現在身上都還癢癢呢!”

來到這裏後,我保留了不少以前的習慣,比如這裏的人要隔個十天半月才洗一次頭,或是隔三五天才洗一次澡。可我不行,超過三天不洗頭,便渾身不爽,一天不洗澡,便睡不著覺。在外人看來,我是有潔癖的。當初鶯兒、靈兒剛到我身邊時,很驚訝於我的習慣,可時間一長,她們也漸漸受到我的影響,也被外人看作有潔癖了。“那你們就去讓人送水過來,便趕快回去休息吧!這幾天也把你們給累壞了!”

水送來後,我便把靈兒鶯兒打發走了。關上房門,把自己泡在水裏,讓身心都得到放松。(在我的強烈要求下,薛夫人同意將我身邊的嬤嬤老媽子們給撤了)燭火似明似暗,眼神也跟著朦朧起來。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麽盯著,盯得我渾身不舒服。猛地睜開眼,便對上一雙戲謔的眸子,映著那燭火,顯得十分的明亮。再看那臉,如妖似媚,卻又透著陽剛之美,特別是那皮膚,真是比那上好的白豆腐還要嫩,還要白!看到這人的第一反映,便是我今天又見到美女了!紅樓的世界就是這點好,裏面美女多多,但帥哥少了點,不過就算是美女,對於我這個愛好欣賞美的事物的人來講,還是很養眼的!

“哈!你流口水了!”明朗卻帶有磁性的聲音,打斷了我的神思。

流口水?不會,我方清不論看到多麽絕色的人都不會流口水的!不過,還是下意識地用手抹了一下嘴角,忽的反映近來,那個聲音?嗯?很像是男人的聲音?男人的聲音!終於意識到了什麽,先看看那些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兒,很好,除了肩露在水面上能看見外,全身都藏在花瓣之下;確認之後,便四處找衣服,卻發現我把衣服丟在了鄰近的榻上!哦,上帝啊,真的是要我的命麽?“那個,能不能麻煩你把衣服遞給我一下,謝謝!”用很肯切的眼神看著那張讓女人妒忌,讓男人抓逛的臉。忽又覺得,習慣真切是個可怕的東西,平時無論何事,都會隨口說謝謝,沒想到這會子我還記得!

“呵!真是奇怪的女人!你為什麽不大叫,或者是讓我轉身,你自己去拿衣服穿上啊!”桃花眼一眨一眨的,似乎要擠出點水出來!顯然他沒有得到自己要的效果,反而是楞了一下,但還是很配合地把那睡衣遞給了我,然後也自覺地轉過了身去,卻始終站在澡桶旁。

“我為什麽要大叫?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,大夥都睡了麽?若我這一叫,一定會引來很多的人,那時大家都知道我一個姑娘家的房裏有個陌生男子,對我有什麽好處?”方清,你還真如你那群損友所說,越是緊急時刻你就越是鎮定!“反正你就在這裏,讓你順手幫幫忙應該不難!”邊穿衣服,邊慢慢回答。

“你怎麽就不問問我是誰?為何半夜裏出現在你的房間?”見我不作回答,又道:“再怎麽說,我看見了你洗澡的樣子,你怎麽臉都不紅一下,一點都不像個姑娘家!”

“我為什麽要臉紅?”這時的我已飛身坐到榻上,並且已穿上了外套,不得不承認,這是我到這裏後,穿衣時間用得最短的一次,不過,我這衣服也穿得很沒水準——沒有一個扣子是扣對位置的!而且頭發還在滴著水!“這是在我的房間,而且我開始洗澡時,並沒有其他人。反倒是你,闖入我的房間,還以一幅很有理的樣子質問我,鳩占鵲巢,怎麽不臉紅一下?至於你是誰,你在這裏做什麽這些問題,若你想說自然會說,若你不想說,就算是拿著刀子指著你的人頭也沒用!我又何必浪漫我的口水呢?”

“你就不怕我是來要你的命的?”那人亦轉身,面對著我,坐在一小幾上,漫不經心地說著,一身白衣,勾出修長的身形,舉手投足間,更有著股天然之感。對我一下子就坐到榻上的事完全忽略。

水一滴一滴往下,打濕了衣服,也滴在了我的手上。“若你真要我的命,早在我睡著時便動手了,怎麽會等這麽久?”

“果真是與眾不同,也難怪他天天提起你了。”這一句是他低語,轉而一笑,“有人托我來轉告你,你交待的事已經辦好了,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的!”

“有人?誰?”最近一段時間,除了讓毒聖幫我在選秀時動動手腳外,還真沒托人辦過什麽事呢!“是那老毒物麽?”想起毒聖便來氣了,上次來找我時,說好了他會在我上京的途中見我一面的,沒想到他卻爽約了!我這人最討厭的便是那些說話不算話的人!

“老毒物?!”那人輕輕一笑,卻又那樣的耀眼,“回頭我把這稱呼告訴他,看看他有什麽樣的反映!”

“你敢!”若真要讓那老毒物知道我這樣叫他,他又會拿我去當他的小白鼠了!唉,我還想在這裏多活幾年呢,至少要讓我辦完我想辦的事呀!

“你怎知我不敢?以你的能耐,你能打過我麽?就算加上你那點三角貓的毒術,也未必是我的對手!”挑挑眉,挑了我一眼。

好狂妄的口氣!現在我的心再也平靜不了!這個人好似知曉我的底細,言語盡占上風。說真的,我能斷定他的功力的確在我之上,但我的功力也不差啊,若加上毒術,應該可以打個平手吧!“你能肯定我沒辦法治服你?”不甘心,真的不甘心!今晚莫名其妙地被人偷看了,卻不能一掌斃了他,還只能同他坐著談我條件!輸人不輸氣,不可以讓這小子一直狂妄下去。

“呵呵,不要咬著牙說話,若把你那貝齒咬壞了,我可是會心疼的!”又是一陣淺笑,讓我直想去把那張臉給撕掉!“好了,今晚就且到這為止吧!”那人起身,用那桃花眼直直地盯著我,仿佛是在看一件展覽品,似要看穿我的身體,“你還是快點換件衣服吧,一直穿著濕衣服同我談話,雖然很養眼,但你卻很容易生病的!”然後便轉身從窗口飛身離去,轉眼間,便不見了終影。

我依言低頭,發現我的衣服被我的長發打濕了一大半,貼著身體,很顯身材!不過,我很不明白,明明我是將窗子關好的,為何那人還能從窗口進來,並且沒有將窗子弄壞,也沒有弄出聲響,否則,我定會聽到的!不過,有這等高手出現,看來以後我一定得時時註意了!不過,我的警覺性一向很差,這可如何是好?若哪天洗澡時再讓人看一次,我想我一定要抓狂了!算了,這些提前考慮也沒用,到時再說吧!甩了一下手中的水,哦,不對,應該說的汗水,定定神,關好窗戶,準備睡覺!至於其它的事明天再想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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